【龙龄】万花楼(2)
太子龙X花魁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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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线:架空
原文案:九龙幼年是流落在外的皇子,认识了一起学艺的师兄九龄。
一场变难,九龙无意间被找回,九龄被老板收留。
两人再次相见已经是十多年后,九龙一眼就认出了当时的小师兄, 而九龄却没有…
剧情纯属虚构,请勿上升
part2
往后的日子像万里无云的天气,不滴雨,也不阴霾,好像是一片安好的日子,却看不出明日是下雨还是刮风。自龄龙拜师已过了四年有余,其间二人打架拌嘴,朝夕相处不胜赘述,却在今年末春节之际,这场风浪终于要卷到临头了。
小孩们已经唱着“二十三,糖瓜黏;二十四,扫房子”了,九龄才从每天五十遍莽撞人中解放出来,师父让他这个大师兄去“监工”,他却只顾着狐假虎威,嬉皮笑脸了。
如今时节正乱着,上头正宫娘娘的嫡出儿子淹死了,传到南京来估计也是过了半月的事了。南京有名的商户小佛爷张家也淹死了儿子,绝了后,可叹是造化弄人了。
这一来北京城乱着,南京城也乱着,不知几人欢喜几人愁,但见那秦淮河畔,商女犹唱后庭花,戏子还演桃花扇,便知这天下纷争竟也不能扰乱十朝故都金陵城。
已经是口能哈出白雾的天气了,九龄点了油灯起夜,却看师父房中正亮着几盏灯,明晃晃的。他心中起了贼心,悄悄摸摸偷着过去,却听师父一声大喝,吓得他倒退三尺。再仔细听时,却不是师父发现了他。
“国家有难思良将,郭某岂能误了国家大事。”但听房中衣物窸窣,“军爷速速带这孩子回京,只是这财物,郭某断断不会肯收。”
此时已了然三分,可九龄还是个半大孩子,半点儿也没放在心上,油灯早就被他慌乱中盖熄,摸着黑回去时,九龙的床榻已然凉了。
三冬晨起是要了命的事,九龄听了一声鸡叫,翻了个身想恶作剧推身边熟睡的小孩下床,却扑了个空,待睁开迷迷糊糊睡眼看去时,那地方不知何时收拾得干干净净,仿佛没有人住过一般。
外面有师兄推开床榻头的窗户,拿撑杆撑起,阳光便照得他迷了眼睛。觑着眼睛问师哥时,便听得一声,“问师父去。”
他狗刨一样下了床,见师父正外出归来,这位先生衣衫工整,鞋边却沾了泥泞。他慌乱抓住师父衣袖,不住地问,“师父,九龙呢?”措不及防,声音里却带了颤抖的哭腔。
师父只是叹了口气,摸了摸他的小圆脑袋,“去,五十遍莽撞人。”
先生走了,他楞在原地,便哭着去练功。嘴皮子功夫靠的全是肌肉记忆,练会了便是不费精力的功夫。他嘴里念着贯口,心里却想着相伴五年的白小孩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了。
他想着,拜师那天还带他去玩泥巴,他后来手把手教着九龙快板,九龙却还欠他一根七颗圆溜溜的糖葫芦。那糖葫芦拿烧得滚烫的糖浆浇上酸酸的山楂,往年净跟在师兄身后蹭那一颗半颗,却没有想过九龙吃过没有。
师父说九龙是盛京来的小孩,第一次见他时满身伤痕,到后来竟也养好了,白白嫩嫩,像剥了皮的鸡蛋。北京的糖葫芦定然没有金陵城的甜腻。
想着想着,那“四弟,姓赵名云字子龙”便被他背成了“师弟,姓张名楠字九龙”了。
春节过完了,如今上头朝堂上和平得很,四境安清,北京那位主儿大喜,恰逢太后娘娘整六十大寿,东宫殿下归了主位,外戚势力渐渐平定。
金陵如今富可敌国的小佛爷张家渐渐式微,据说将从外戚分支过继一个儿子继承家产,如今事还没敲定,那外戚李家却已嚣张跋扈起来,四处惹是生非,闹得金陵城不得安宁。
大运河北上的茶商回来了,传来消息。东宫那位极得太后喜爱,此次寿宴据说得在紫禁宫墙外,东宫别院大操办。东宫那位下了命令,令富商南下召集江苏安徽有名戏班,合并为四大徽班上京祝寿,这德云班列在名单之中。
上京前夜,郭先生出了门,寻了一小酒馆坐了。
就一盘醋泡花生,二两酒下肚,对面已坐了一人,穿着蚕丝大褂,外罩一苏绣马褂,戴着圈金瓜皮小帽儿,正自斟自饮。
“先生也知道,你手底下那孩子是什么身份了吧。”
“你们李家祸害这么多人,最后还找到孩子头上了,啊?”
蜡烛光猛摇晃两下,那人的手指在黑暗中点了几下,“只一个条件,你带着那孩子北上,最好别再回来。”
“当真?真不害我那孩子?”
“当真。”
“老夫也有条件,金陵德云班,你得给我保好了。”
“我李箭别的本事没有,这点本行小事儿倒还不足挂齿。”
不知一夜几人无眠。第二天九龄从被窝里被刨出来时,还冒着鼻涕泡儿。此次上京,说相声的就带了这一个,说是缺人手打杂,九龄倒是面上怨声载道,却心里垂涎着那小旦角儿的长辫子。
一路上顽顽笑笑,偷偷系上旦角儿的小辫子,等小姑娘面红耳赤地追赶他,又缠着人家要戏服,戴头面扮上却不像娇俏小红娘,像个闹天宫的猴子。往唱老生的师哥身上泼井水,往自己鼻子里塞瓜子儿,玩玩打打日夜兼程到了北京城,正好临近元宵佳节。
北京的元宵岂是热闹两个字能说得尽?花灯早早就挂了起来,一家连着一家,一户连着一户,绵延不绝,人来人往的喜气已经挂在了脸上。都说元宵的味道是闹出来的,舞龙的,舞狮的,踩高跷的,打大锣的都活动起来了。
进了京城一路,日夜颠簸,踩着石板砖的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,饶是这样劳累,进了前门抬头的那一瞬间,九龄的眼睛仿佛盛满了星星一般闪烁起来。
“师父师父,北京的灯会好玩吗?”
“求你师哥带你玩儿去,师父忙。”郭先生看他开心得见牙不见眼,沉重的心情也松了几分
此次上京祝寿,不知又生多少事端。
金陵城秦淮河腌臜地儿不明不白出生的小孩,他算是顶幸运的一个。
休整了两日,太阳刚一落地,九龄便吵着要出去看灯会。
师哥牵着他的手穿胡同过小巷,人挤人,热闹得很。还未入夜,津门来的糖人张摊前挤满了人,纵是那冰糖葫芦的喊破了嗓子,也喊不来瞧新鲜的小孩儿们。
九龄拉着那老生行当的师哥穿行在人潮里,灵活得像泥鳅一般,一会儿给唱秦腔的老旦叫好,一会儿逗逗那舞狮的大头,游到西直门箭楼,再往里去就不能了,这边儿临水,倒是有许多二八小姑娘放荷花灯祈愿,此情此景倒也别致。
人声突然喧闹起来,从大市街那边儿急急忙忙跑来了一群人,一波一波,挤得几乎没地方站脚了,九龄刚一趔趄,抬头却不见师哥的影子,背后发毛起了冷汗,蓦地眼睛被黑布蒙上,拖行数十米地,只听得耳边乱叫“走水了!”,却失去了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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